第67章-《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“那你最近避着她做什么?”她定定神,问道。

    唐淮勉顿时有几分扭捏地回答:“我说了你可不许取笑啊!我就是、就是突然觉得,伍姑娘,不,五公主好像对我有点儿意思,所以、所以就……就那个有点儿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又瞪着她强调道:“你可不许取笑我自作多情啊!我告诉你,你三哥我可以写话本的高手,姑娘家的心思一瞧便能瞧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一会儿又泄气了:“不过她是五公主的话,那就是我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唐筠瑶试探着问:“若是你没有误会呢?”

    “那就要更加离她远一些了。”唐淮勉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为何要离她远一些?”

    “门不当户不对的,还纠缠来纠缠去做什么。”唐淮勉有几分怅然地道。

    真是可惜了,难得遇上一个和他聊得来,又那般合拍的姑娘呢!

    唐筠瑶一下子便明白他的顾虑。

    所以他是察觉憨姑娘对他起了心思,大概他也有那么一点动心,可偏偏又发现那姑娘出身不凡,以他如今的身份恐难般配,故而快刀斩乱麻,直接便避而不见了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:“不过三哥,有件事你要知道,五公主已经知道我们是认识的,就算你再怎么避而不见,早晚她也能知道你的真正身份。”

    唐淮勉耷拉着脑袋:“那便到那个时候再想法子吧!”

    见他这般没精打采的,唐筠瑶哑然失笑,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,反正以五公主那性子,一旦认准了的话,那可不是轻易肯放弃的,到时这两人只怕还有得纠缠。

    夜里,唐筠瑶一如既往地把拿着那破损的长命锁翻来覆去地看,正整理着床铺的蓝淳见状便道:“这个长命锁都坏了,姑娘不打算拿去请人修补修补么?这东西应该可以补得回来的,又不像那个护身符,烧坏了便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护身符?”唐筠瑶随口问。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啊,放在箱子里的那个,白日我收拾的时候看到了,都已经烧坏了,留着也没用,怎的还要收着?”蓝淳转身把一只已经有了年头的护身符递给她。

    唐筠瑶接过来一看,记起这个便是据说小时候替她挡了一煞的那个护身符,后来被她从王氏那里要过来的,一直由碧纹收着,也不知蓝淳怎把它给找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收着吧!又不占什么地方,祖母之前还叮嘱了要好好收着切莫丢了呢,怎么说也是曾经替我挡过煞的。”她随手扔还给蓝淳。

    蓝淳接过,顺手又放在一旁的圆桌下,继续整理着床铺。

    远处的更声敲起了一下又一下,床榻上的唐筠瑶阖着双眸,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放在枕边的荷包发出一阵微弱的光,有一缕青烟缓缓飘出,少顷,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床边处,怔怔地望着床上正好眠的姑娘出神。

    “瑶瑶……”良久,那人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,月光投进屋里,照着她的脸庞,那张脸,赫然便是消失了许久的言妩。

    言妩垂眸,望向床上那张睡颜的眼神带着几分难过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,瑶瑶,都是我连累了你。若不是我,上辈子你也不用那般辛苦,你可以如这辈子一般,在疼爱你的爹娘兄长身边无忧无虑、无拘无束地长大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的眼中隐隐有几分泪光。

    “我本就应该如同这辈子一般,早早便死去,尸体埋入黄土,灵魂消失于人世间,尘归尘,土归土。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,任人摆布,也让一具本不应该存在这世上的躯体,困住你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泪终于没忍住‘啪嗒’一下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瑶瑶,你要记住,你是唐筠瑶,上辈子、这辈子都是唐筠瑶!不管哪一辈子,从来都没有什么许筠瑶。‘许筠瑶’不过是一个可笑的、异想天开的阴谋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要记得,我叫汀若,许汀若。可是这辈子,我更愿意叫言妩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泪‘啪嗒啪嗒’的掉得更凶了,语气也有些哽咽,可又怕哭出声来会吵到床上之人,唯有死死地咬着帕子,把哭声给咽下去。

    她其实一早便好了,只要在瑶瑶的身边,无论再怎么大的伤都能痊愈,只因为从上辈子开始,她便是一个隐在暗处,靠着瑶瑶的灵魂滋养着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就是一个窃贼,一个从头到尾的窃贼,靠着窃取瑶瑶的寿命滋养自己孱弱不堪的灵魂。

    这样的她,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她的身边?还有什么颜面享受她对自己的好?失去了记忆的言妩可以死皮赖脸地黏着她,可恢复记忆的许汀若却没有那个资格,也没有那个脸!

    半晌,她随意抹了一把泪水,再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那张容颜,终于转过身去,一点一点地飘离静谧的屋里。

    “阿妩!”唐筠瑶骤然惊醒,‘呼啦’一下拨开帷帐,可诺大的屋里,除了她之外,哪里有什么言妩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姑娘怎么了?可是做恶梦了?”外间值夜的蓝淳披着外衣急急进来。

    “没事没事,就是、就是梦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。”唐筠瑶勉强冲她笑了笑,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空落落感觉。

    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说不定明日姑娘便会见到你那位朋友了呢!”蓝淳不知她的心思,笑呵呵地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若是当真如此便好了。”唐筠瑶喃喃地道,在她的侍候下重又躺了回去。片刻,把枕边的那只荷包拿到手上,取出里面放着的长命锁,来回地摩挲着上面的裂痕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怎样了?是伤未好,还是太贪睡?都好些日子了,怎的还不出来?”她低低地抱怨着。

    半晌,她叹了口气,把长命锁放入荷包里收好,拉了拉身上的锦被,缓缓地阖上双眸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回她却久久不能入眠,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是觉得有人在她耳边低泣,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,‘我叫汀若’。

    可是汀若是谁?是以前东宫的那位许汀若么?

    直到远处的更声又隐隐传来,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