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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案子经过跟新闻报道差不多，案发当天是周末晚上，有个朋友攒了个局约邱承望出门玩，邱承望囊中羞涩，知道奶奶喜欢放现金在家，便找奶奶要钱。奶奶说时间太晚，叫他不要出去玩了，不肯给钱。他已经跟人说好要出去，跟奶奶吵起来，越吵越生气，他去厨房拿刀威胁奶奶，奶奶还是不肯给钱，他就把奶奶砍了。

    他在杀了奶奶后，从奶奶卧室里拿了三千块钱，换下染血的衣服，去见了约他的朋友，把钱花光，第二天回家他跟家人说自己杀了奶奶，这才事发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要点钱，她一直叨叨叨，吵得我脑袋嗡嗡响，很烦……”邱承望喃喃道，“早知道我就不写作业了，我为了讨她开心才写作业写到半夜，谁知道她不肯给钱还啰里啰嗦，那钱反正是要给我的，提前一晚给为什么不行？不给就算了，早点死也行……”

    秦聿眉心隆起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是我公历十八岁生日，要是我早点……”他被秦聿骤然尖锐的目光吓到，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，小心翼翼道：“那我就是未成年人犯罪了吧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我，我就不用负什么责任吧？”

    “未成年保护法不是保护小畜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邱承望，“你到底是来帮我的，还是警察派来的卧底？”

    秦聿一动不动看着他，他在秦聿的目光下，气焰越来越弱，慢慢地垂下了脑袋。

    秦聿声线冷清，“你是在零点之后动手杀你奶奶的？”

    邱承望嘴唇动了动，到底不敢跟他横，烦躁抓头：“我没注意看时间，警察找了证据说我是零点后动手的，我就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很晚了，见到卓志杰他们的时候已经一点钟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突然抬头，“你说我会不会是零点前动手的？警察为了给我定罪搞假证据骗我？”

    “警方的证据确不确凿我看过才知道。”秦聿淡淡看了他一眼，“这种话不要乱说，也不要说什么早点死更好的话，尤其在法庭上，法官听到会认为你不思悔改。”

    邱承望脸色微微一变，“那我要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秦聿看着他定了两秒，这才道：“你可以想一套对你有利的说辞，不会说就少说，不要撒谎。”

    “法官问的问题对我不利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被戳穿会对你更不利。”秦聿准备走，“开庭前我会再来见你，有事也可以联系我，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
    离开看守所，秦聿回了趟律所，将邱承望的证词记下，第二天去检察院阅卷。

    检方的证据并无错处，人证物证都有，不存在邱承望设想的假证据。

    不过时间确实很巧，早半个小时结果会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他复印了相关资料带回律所，便碰到方红画夫妻来询问昨天的会面。

    秦聿大概说了下邱承望的状况，方红画心疼得要命，随后便试探地说道：“秦律师，我看刑法上有规定故意杀人有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，有没有可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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